金平糖的滋味:瀨戶內生涯散策前傳2
電視機
寫作的今天是小孩的六歲生日,他的生日願望有:希望自己平平安安,以及希望自己動作快一點(?)。聽到第二個願望的時候我不小心笑了出來。
回想起小孩四歲半的時候,在電視上看到了日本神社參拜的旅遊節目。跟我說,他想要去找神明許願。在這之前,我從來沒想過要帶小孩出國。
「我的願望是,希望我可以永遠跟媽媽待在一起。」四歲半的他當時是這樣說的。於是這趟八天七夜的自駕旅行就這樣展開,從高松出發,逆時針繞過琴平、倉敷、姬路、神戶、淡路島、德島,最後回到高松。這個路線,我一直都很難跟別人解釋,是四國之旅?岡山之旅?大阪之旅?不,就是屬於我們的旅行!

金平糖
一轉眼,我們的視野遼闊,不是在那個四方電視機小盒子裡的畫面,是真真實實存在我們眼前的「金刀比羅宮」。聽說,這是每個日本人一生必去的地方,我們踏過了785個踏階,來到了頂端,向神明許願。許願之後,我們一路向下走,到了大約第500階的「神椿」咖啡店,點了一杯熱咖啡,配上一小顆閃閃發光的金平糖。甜甜的糖粒在嘴裡融化,我不確定我們許下的願望是否會成真,但是我們確實是把自己放在這趟旅行之中了。做決定去旅行就是這樣,糖粒融化的瞬間,我們真實地活在此刻,每個難以下決定的生涯抉擇也是。

日式的老屋
回憶我自己的六歲在做什麼呢?也常常是守在電視機前面,看著《櫻桃小丸子》。這一天的晚上,我們住在兩層樓的日式老屋民宿,都市人的我們,不知道小丸子家的門要怎麼樣才能開鎖,又是怎麼樣才能再鎖上,研究了很久。有時候,心裡也有一把鎖,也是讓人研究了很久,很難打開,但就是一個竅門,就開了。接著我們進到房子裡,彷彿可以聞到一種舊有記憶的味道,令人想起我也有許多懷念的過去。
在漆黑的鎮上散步
吃完晚餐之後,我與家人說,我要一個人去小鎮上的超市逛逛,難得與小孩短暫的分離,是一個重要的喘息時間。小鎮上的路燈不多,一個人走著走著有點害怕、卻也有點興奮,像是一場冒險。一個人散步的時候,夜晚的風冰冰冷冷的,心裡對於冒險的興奮卻是很熱烈的。夜色籠罩整座小鎮,街道安靜得只剩風聲。超市的白色燈光像是一個孤島,玻璃門滑開的瞬間,彷彿踏進了另一個明亮的時空。

角色的轉換
已經想不起來過了多久,當我依依不捨地踏出超市的玻璃門,黑夜再次提醒著我,這場小小的冒險該告一段落了。夜裡,我仍然是媽媽,但也仍然是自己。到家了。沿著日式老屋陡峭的台階,木質地板發出吱呀聲響,樓梯窄窄的,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。走上二樓,在日式的房間裡與孩子好好睡一覺,等待明天的旅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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隱喻式地,是我從2009年起開始,對於生活中隱喻的個人觀察筆記。隱喻如此讓人著迷,值得細細碎碎收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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